兒時的水果夢
最早接觸水果,應(yīng)該是我半歲那年,母親帶著我在姥姥家住,村里來了個照相的,母親把我放到小車里,正好我姥爺買了些桃,姥爺挑一個又紅又大的桃給我,我雙手抱著,張口就啃,攝影師一聲吆喝,嚇得我趕緊松開那個桃,眼睛睜得老大,就這樣,一張黑白照片永遠留下了我初來世上的模樣。
每次吃桃,母親就會給我講起我抱著大紅桃可愛的模樣,自此,我對桃有一種特殊的感情?傁肽羌t紅的桃系著姥爺對我的愛。
有關(guān)杏的記憶總是充滿了刺激和好奇,總記得小時候跟著大伯家的堂哥去離家不遠的杏園里偷杏,堂哥總嫌我太小不會上樹,跑的也太慢,不想帶我去,但我總是去大伯家一直跟在堂哥的屁股后面,一邊哥哥哥哥地甜甜的叫著,生怕他落下我。
杏園里的杏還是綠綠的,剛泛一點黃色,咬在嘴里,酸的直咧嘴,里面的杏核還是白色的,軟軟的,一擠一股水,只是那時,也記得一次能吃好幾顆,并不曾記得酸倒了幾顆牙。
也曾記得被看果園的老爺爺高聲吆喝著,你們再偷,打斷你們的腿,堂哥跑的飛快,只是一只手死死的捂著放杏子的褲兜,我也跟著跑啊跑啊,不記得跑了多長時間,也不敢回家,害怕母親打我,回頭看時,并不曾看到那個老爺爺攆過來,我們找一塊空地坐下,掏出褲兜里的杏,順手往褲子上來回蹭幾下,蹭去浮灰,用勁一咬,真的很酸,很快,就忘了被追干的恐懼,沉浸在吃杏的快樂中。
對于葡萄的記憶最深的一次是,好像是哪年的假期里,母親帶著我和妹妹去城里看父親,在縣城車站等轉(zhuǎn)換車時,看到有個年輕的時髦女人提著一兜紫紅紫紅的葡萄,用纖細的食指和拇指掐一個放到嘴里,不見櫻桃小嘴怎么動,就啪地吐出葡萄皮來,只一會兒,就見地上吐了一大片,看的我直流口水,自始至終,我的眼睛都不曾離開那個漂亮的女人,我想,這葡萄皮扔了多可惜呀,如果是我,我吃葡萄就不吐葡萄皮!
直到有一天,我會掙工資了,我拿著那不多的鈔票,在手中撥拉的嘩嘩響,竟然想著過一把水果癮。
水果攤的蟠桃很是誘人,扁扁的,白里透著紅,我仔細挑著,一邊想,我不僅自己要吃個夠,還要母親也吃個夠,那天,我記得,我跟母親,吃了有五六斤,垃圾簍里,扔了好多桃核。
那紫亮紫亮的葡萄,那翠綠翠綠的葡萄,還有那長長的馬奶葡萄,不論是葡萄的上市季節(jié),還是春節(jié),我總會買上一箱,兩箱,三箱,美美的吃個夠,只是,那葡萄皮,和葡萄籽,也吐了一大堆。
杏總是不太多見,偶爾會見鄉(xiāng)下的老農(nóng)挑了擔(dān)子擺在路邊賣,黃黃的,大大的,感覺很是美觀,不用吆喝,就會有年輕女人拉了孩子圍上來,也有老年人慢慢蹲下,一邊小心翼翼地問著價格,一邊用心挑選著。我一般都會買一些,一邊吃一邊給女兒講小時候跟堂哥偷杏的故事,女兒跟聽天書一般,對我的童年充滿了羨慕。
前天,推了車出了門正要上班,小區(qū)里來了一個賣蔬菜的,竟然拉了幾箱香蕉,黃澄澄的,一大把一大把的,我不猶豫,買了一箱搬回家,老公問,你買這么多干嘛?吃不完都壞了。
我說,怎么會?香蕉用處多著呢,剝了皮用保鮮膜一個個包嚴,放到冰箱的冷凍室里,如冰淇淋一樣味美可口,也可以把它搗碎做香蕉面膜,滋潤皮膚,還有,拿上兩把,看看母親,看看婆婆,怎么能會壞呢?
老公聽得一愣一愣的,說,隨你吧,這年頭,管老婆吃水果,咱還管的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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