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暗天明
我關上燈,但我知道必須要動作很輕,否則就會驚擾夢中的你,我轉過身去,旋轉按鈕,,房間陷入一篇黑暗。
我曾經多么怕失去你,不是變心不是轉意,不是遠渡不是旅行,當你坐上一輛前行的車消逝在我眼前時,我的恐懼變油然而生,曾經,T消逝的影像迅速與記憶重疊。我想起在曾經的某個夜里,幾分鐘前,眼神炯炯的的T騎著摩托車疾馳而去時,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“你就是太任性”。
你就是太任性……
或許當時盛怒的T只是隨口說,我們都不是道,T揚長而去,幾分鐘后與飛馳而來的大貨車相撞,車毀人亡,T真真正正的走出里我的生命。
19歲……這個時候一般的女孩子應該才剛剛開始戀愛吧,也許單戀著某個人,也許會崇拜某個明星,如果這個時候有個男孩來到你身邊來語言你的未來,說他將來會是你的丈夫,并且會有一個家庭,有自己的小孩,你就會相信嗎?
不……我不相信!
可是后來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世界真的有命運和緣分早在你的小指上幫著紅線,牽引著另一端,只是這條絲線太糾結,我們要細細理清,我哭了又哭,退了又退,無數(shù)次的想要放棄,T總是說,“相信我”。
T說我就信,我總是那么信T的話。只是,那根線太短,當我追著它以為找到了真愛時才知道,那根線……
一人一半的。
很久了,我依舊會做著同樣的夢,我慶幸自己沒看到那張失誤的的臉,于是當我在夢里回憶起T時,出現(xiàn)的畫面永遠是他轉身旋轉摩托車的黑色手柄,揚長而去的身影,依然在我們生氣的夜里與那輛大貨車致命相撞,而那輛大貨車上從來都是無人駕駛。淚水沖出眼眶,醒來,用被子蒙住頭。
想,如果那夜T能平安的回到家里,我們回是什么樣的結局。
在失去T的日子里,我瘋狂幼稚的以為可以用沉淪抵擋,將自己的身體埋在沙發(fā)里,窗簾永遠是拉著,燈永遠是暗著,我像男作家書里的那個男孩,他父親溺水之后,他就其一的停止了生長,時光永遠停在只有他們多說一句話就能挽回的那一刻。
但,一切都是捕風。
我像是一只離家的貓,面對世界,必須張牙舞爪豎起汗毛,于是身邊的人就忘記了她的瘦弱,相信了她的殘暴。這是 T走后,我每天對這鏡子練習的課程。
可是,為什么你不信,你不信我的刻薄,我的偏激。多險啊,你來到我身邊,我卻愛理不理,你走近,我卻把你向外推。直到有一天,我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夢變了,夢里不再是那場致命的車禍,我氣急了,大聲的罵“你走,你走,你太殘忍,奪走了我的T,我要我的回憶……”我只能不停的哭,讓淚水與恐懼抗拒。
多少個夜里,我曾在街上疾走,一條街又一條街,頭也不回,你則憂傷的趕跟在我的后面,保持著適當?shù)木嚯x,好讓盛怒的我不再驚慌,當我投降的停在街角是,你也跟著停了。
是你救贖了我,我生命中一切過往兇險都因為愛你而有價值,你從不曾放棄我,雖然我一次又一次用語言或行動傷害我們彼此,但你依然用世人嘲笑的愚笨方式守護,守護我這個不安的聰明算計的靈魂。
當你和我說再見是,你總是不明白我為何會淚如雨下,你總是不明白我對生命的沒有安全感來自何方。那次,我們有了爭吵,我像以前一樣用最傷人的話來刺激你,努力建構的感情,常在我殘暴語言的瞬間,立即傾倒。你把你給我買的花瓶狠狠一摔說:“你就是太任性”然后奪門而去。我嚇壞了,緊緊的抱住你,說:“不要走,不要出門,哪都不要去,如果現(xiàn)在有意外,死,也是一起的!
你用詫異,不解的目光看著我,說:“你在說什么?”
……
有時候,我會平淡而憂傷的對你說,有些預兆其實是存在時,你總會阻止我,不讓我說下去,仿佛這樣就能保佑,這樣就能不犯忌。
可我仍會不安的問,“有一天,我會去哪里?你會去哪里?我們會去那里?”這時,你就暖暖的握住我的手,用最家常的語言說:“去吃飯,去看電影,去陪你逛街,或者,哪都不去,只是擁抱在一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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