尋找失落的激情
時值盛夏,又逢假期。潮濕悶熱的天氣讓人看清了時光的腳步有多么蹣跚。才擺脫了令人疲倦的工作,接踵而至的空虛竟成折磨。在不同的頻道第N遍重溫了某部連續(xù)劇后,我終于還是無奈地爬上了網(wǎng)。兩個小時的東游西逛除了瀏覽了令人泄氣的國際油價(jià),股市低迷的新聞之外,更多的是落入了娛樂花邊的圈套之中,拔不出腳來。間隙著與兩位久未“會晤”的網(wǎng)友碰了碰頭,有一句沒一句地交流了有限的信息,大多也都是自說自話式的。然而有一點(diǎn)卻又驚人的相似,那就是感嘆對包括網(wǎng)絡(luò)在內(nèi)的許多事的激情不再。
這似乎頗有些“曾經(jīng)滄!钡奈兜溃蛟S也是一代又一代“江湖中人”的心聲。又何嘗不折射著現(xiàn)實(shí)生活中人們失落激情后落寞的背影。
王羲之《蘭亭集序》中有云:“夫人之相與,俯仰一世,或取諸懷抱,唔言一室之內(nèi);或因寄所托,放浪形骸之外。雖趣舍萬殊,靜躁不同,當(dāng)其欣于所遇,暫得于己,快然自足,曾不知老之將至。及其所之既倦,情隨事遷,感慨系之矣。向之所欣,俯仰之間,已為陳跡,猶不能不以之興懷。”可見激情的失落也同樣困擾著我們可愛可敬的先人。騷人雅士尚且如此,我等凡俗之輩何能幸免,叫人如何不喟嘆?
失落了的激情的色彩是灰暗,失落了激情的風(fēng)兒是塵埃,失落了激情了花朵是零落。失落了激情的酒醉是泥濘,失落了激情的勞作是苦役,失落了激情的情感是墳?zāi),失落了激情的寫作是垃圾,失落了激情的生活是窒息,激情不在的日子里我們無法呼吸。
激情的失落是對世俗的妥協(xié),是精神家園的失守,也是平庸的開始。堅(jiān)守從來都需要付出艱辛的努力,放棄卻只是松開一口氣。這是簡單的少數(shù)與多數(shù)的換算關(guān)系。家園的失守帶來良知的責(zé)備,自失的折磨令人寢食難安。問題在于是否真的甘于平庸,是否能夠守得住這份平庸。
激情的失落也是對自我的放縱,是對自我的不戰(zhàn)而降。也將失去對生活的熱愛的溫度。天平必將因此而失衡,最終也不可能得到預(yù)想的輕松,甚至背負(fù)上更沉重的良心的枷鎖。
于是,聰明的人找到遁世這塊擋箭牌。用與陶淵明酷似的語氣談天說地;用與范仲淹迥然的神態(tài)表白人各有志;用與圣人同樣蒼涼的手勢道出人生如逝水的真諦。
然而,也有愚蠢的人寫下這樣的句子:“無論在怎樣的環(huán)境里,沉淪之事都怨不得別人,只是自己的心不夠堅(jiān)毅!薄骷依钆逯ィ敚斏写娴牧贾粫蝗坏孛杀,我們無法沉淪于激情不再的沼澤里,感傷著哀嘆著舔食著結(jié)痂的傷口過日子。
有時,激情的失落也未必都是壞事。有些失落是時間的自然淘汰法則使然。那些禁不起時光洪流沖刷的,虛幻的,偽的激情,失落是一種幸運(yùn),是上蒼慈悲的眷護(hù)。
激情似水,或洶涌澎湃,或潺潺涓流,或泛濫成海,或九曲回環(huán),或疾風(fēng)驟雨,或煙雨蒙蒙。但無論怎樣它注定是涌動的。即便嚴(yán)冬的來臨會冰封了它的表象,但誰都知道在那下面涌動的才是真相。
激情與生命孿生。相攜而來,同屬一脈。生命的跡象不息,激情的再燃不止。
朋友,莫要再嘆激情不再!要做的事很多,比如對逝去的說珍重,對前來的充滿期待。整裝之后必定是再一次的出發(fā),無論前路是荒蕪一片的沙漠抑或是終將荒蕪的綠洲都會殊途同歸。但你我都知道:重要的不是抵達(dá),而是可以再次出發(fā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