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大酒店到路邊的小飯館,筆者在美國屢屢被禮貌地請了出去,因為那里“有房頂的地方就不能抽煙”;在超市,筆者想買包煙卻又羞澀地給人放了回去,同樣的價錢,在國內夠買一條紅塔山了——除了物價原因,那里的香煙據說要被課以接近100%的重稅。
還是在中國幸福。我高中就抽紅塔山,之后GDP猛增了10多年,紅塔山的價格反比那時便宜了點;煙草廣告里雖不能直接噴云吐霧,但全是“山高人為峰”的品牌豪邁。
面對中國三點五億煙民,香港大學林大慶教授昨天有點憂慮,他呼吁用稅收手段迫使煙草漲價,讓低收入群體被迫戒煙。這個建議當然有點粗魯:兩極分化趨勢本就嚴重,再讓窮人連煙都買不起,社會“和諧”氣氛豈非全無;而只批準富人有慢性自殺的特權,富人聽了也不待見。
但林教授至少說對了問題的一半。煙草業(yè)在中國是暴利行業(yè),除了壟斷因素,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稅率偏低。中國取消農業(yè)稅后卻唯獨對煙草征稅,然而政府還是心軟了,國外多數國家的煙草稅率都維持在75%以上,我國卻僅僅是40%多。最重要的是,國外煙草公司每年動輒億萬美元地樂善好施,中國同行卻經常只是裝裝樣子。
因此,加稅肯定是解決煙草弊政的開始,先加個30%“與國際接軌”,讓煙企別只關心自己的員工福利,也被動地為社會謀個福利。之后還得應來點系統工程。泰國煙上經常印個大骷髏,一看都惡心。美國、歐洲的公共場所把煙民轟來轟去,這種“種族歧視”很容易激發(fā)煙民的戒煙欲望。也許還能來點創(chuàng)意,有評論說,應給戒煙者一周假期獎勵——煙民都知道,想控制吸煙的沖動,悶頭大睡是最好的無痛方式。
可惜的是,別說系統工程了,我們連加稅這個初級階段都還沒有開始。雖說煙草業(yè)是很多省份的經濟支柱,但從利國利民的長遠角度看,讓這個支柱逐漸變成“豆腐渣工程”,肯定是件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