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再回到從前
有那么一首歌就叫《再回到從前》,張鎬哲的,“如果再回到從前,所有一切重演,我是否會明白生活重點……”因為一切都無法回到從前,走過的路只能回頭看,卻無法抬出腳重新來過,所以人們習(xí)慣地說著“如果再回到從前”。這是一種對過去日子的懷念,是回味時的悵然,是對曾經(jīng)美好時光的流戀。人都是不愿意長大的,可誰能贏得過時光呢?
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特別的女子,會堅守某些東西,比如善感,比如美麗,比如童心未泯,然而最不可靠的還是自己,很多時候靜下心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物是人非,百轉(zhuǎn)千回。曾經(jīng)密密碼碼寫下一篇篇日記,憂傷和喜悅,因一直不擅長表達(dá)歡喜,于是字里行間充滿了淡淡的愁緒,仿佛江南梅雨時那化不開的濕氣。因為那些情緒化的字句,引得朋友經(jīng)常為我神傷,風(fēng)就一直說:最喜歡的是你,最令我擔(dān)心的也是你……
好象不知不覺間就這樣長大,雖然可能也是慢慢成長,可是當(dāng)我知覺時,只當(dāng)是從恍然一夢中驚醒過來,過去的一切模糊而不真切,似真又似幻。于是,偶爾,會懷念從前的時光,任性地任情緒四處流淌的年華,從來不為病痛擔(dān)憂的歲月,感覺未來還很遙遠(yuǎn)不必為什么事焦慮的日子,饞海鮮就去買,想吃什么就做來吃,看到動心的衣服會茶飯不思兜中的銀子更是沖動地直想往外蹦,愛就勇敢地愛,恨也分明地恨,那樣的日子,那些日子多么地美好!忽然之間,肩上的責(zé)任變得沉甸甸,老的,小的一樣也逃避不了,海鮮也少有饞嘴的時候,迫不得已逛一次商店也毫不動心,喜愛的裙子都掛在柜子里,每天只愿意把長褲簡單地套在身上,斜背著包匆匆來去。
真的都變了嗎?那句歌詞仿佛還在耳邊“走了這么久,你變了沒有?”走了這么久,我變了沒有?
整整一個夏天,我錯過了,也許緣于上一個夏天的錯過,還有沒有人會在夏日黃昏記起我來?當(dāng)日將落未落,晚風(fēng)徐徐吹來,走過街角的人,會否有瞬間的愣神,夏日黃昏的風(fēng)中不再有我的訊息了吧?或者,因為我,因為大家,都已經(jīng)很少用腳來慢慢轉(zhuǎn)過某個街角,暖薰薰的晚風(fēng)吹動的只有打開的玻璃窗后滿頭黑發(fā)。我們的心,是否也象身體般失去了感知的能力?不再會在自然界的感召中伸出心靈的觸角?有時候,會懶懶地坐在桌子前,手指輕輕地拂過整個電腦鍵盤,腦海卻一片空白。浪費的光陰,虛度的歲月,單單從手指的動作中也窺視出一斑,指甲已經(jīng)長得很長,如空白的日子一樣。
我們都老了吧,好久沒有感受風(fēng)吹過耳畔的愜意,可能吹了會頭痛,也沒有淋雨,沒有仰望夜空的星星,沒有獨自走過寂靜的山村,沒有了孤獨,也終于沒有了自己。
如果能回到從前,懵懂著,磕磕絆絆著,天不怕地不怕,會多愁,會善感,那該多好,那該多好。
園子里的小野花一片片盛開,草瘋長,四處是花草的芳香,蟲子躲在草叢里低鳴,下雨了在窗子里聽美妙的雨聲,還有冬天時生起旺旺的爐火,坐在爐子前烤著被雪凍紅的手……一次一次,我沉浸在清晰卻日漸遙遠(yuǎn)的年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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