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遠的圓
“當你想念我們的故事,我在你心中會是什么模樣?”坐在飛馳的列車上,你托著腮子,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蘆葦叢,輕輕問我。遠處響起了放牛娃的牧歌,陽光透過那一叢茂密的蘆葦,帶著歌聲溜進車廂。柔和的光彩吻在你俊俏的臉上,化作萬種風情。
我端詳著你的臉,輕輕抓起你的嬌嫩小手,按在我的胸口,含情脈脈地說:“在我心里你是永遠的唯一,我的心為你而跳動。”“騙人,心臟肯定是跳動的,要不你怎樣活,不滿意你這回答!蹦銒舌林反蛭业募纭!澳呛,乖乖,你閉上眼睛,我告訴你!蹦愫苈犜挘]上那雙明亮的眸子,面對著我等待什么。我笑了,調皮地在你眼前晃了晃右手說:“艾,你看到什么沒有?”“什么都沒看到,我閉得很緊的,你快說唄!蹦闼坪跤悬c兒不耐煩。抓起你的左手,攤開手掌,用食指在上面輕輕一按,然后一點點兒移動,畫了一個沒有聯(lián)接的圓。
“你猜猜,我畫的是什么?”我問道!肮碇滥惝嬃耸裁,那么輕,手癢癢的!蹦銙昝摿耸,張開眼睛,假裝一幅生氣的模樣。我說:“那是一個圓,有起點,沒有終點,只有永遠,這就是我們的故事,這就是我對你的愛!蹦阈α,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。你湊近我的耳際,用手遮著半邊臉兒,在我的腮邊偷吻了一下。然后,挨在我的肩膀,笑著說:“傻子,賞你的,美不?”“甜,真甜,就像喝了蜜似的,再來一個!蔽覙妨,輕撫你的小臉,笑著回應!澳腥司褪菈牡埃o了香的,就想辣的,真討厭,不給了!蹦阌梅廴挈c兒般輕打我的肚皮。車廂里,洋溢著陽光的美麗氣息,我們偎依在一起,向著目的地前進。
“有緣千里來相會,對面無緣不相逢。”一次偶然的機會,我們相識了。在相處的日子里,彼此又有那么多共同的語言,共同的志趣,和共同的人生態(tài)度。有你的日子,就有陽光;有你的日子,就有花香;有你的日子,就有浪漫的生活片段;有你的日子,感覺一切都是美好的幸福。
我們都愛旅游,喜歡探險,喜歡爬山涉水,喜歡相擁著走過每一座城市,喜歡尋找城市里那些古老而單純的舊街。你總愛說,一個懂得關注細節(jié)的人,往往就是最容易取得成功的人。你還說,觀念決定態(tài)度,態(tài)度決定人生。而我每次面對你的人生真理,總愛調侃,經(jīng)常在你面前大大咧咧地吹噓:“我信奉道教,人生苦短,及時行樂!泵看蚊鎸ξ覍δ愕厝松{言地誤解,總是遭來你的恨罵,常常惹你傷心。其實那些調侃并非是我的本意,只是逗你開心的。我經(jīng)常對你說,自然山水、城市風貌對于我們已經(jīng)不陌生了,有機會一定去看海。
“山重水復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,列車繞過隧洞,走進一片艷陽的天空。你扶住我的肩膀,說:“喂,你為什么要帶我去看海呢?”剛才小睡了一會兒,我擦擦朦朧的雙眼,逗樂說:“因為夏天看海,在海邊可以看到很多靚麗的風景,大飽眼福喲。”你馬上臉一沉,吼我:“好色的家伙,你是超級大壞蛋,我必須給你聲明,沒有我的允許,眼睛不許亂看!薄肮!”我大笑起來!斑@也不行,那也不行,干脆我就看你一個好了!蔽依^續(xù)調侃!斑說,還說,我讓你還亂說!蹦銚淞诉^來,小手捂住我的嘴巴。
一望無垠的大海就在眼前,享受著午后的陽光,沐浴著咸濕濕的海風,我們醉了。忘乎所以的我們,相擁在一起,跳著,嚷著,高歌著。我們像掙脫了韁繩的野馬,向著大海跑去。站在海邊,望著那浩渺的湛藍,聽著那震撼激射的巨浪,迎著那咸澀的白沫氣息,整個心都快跳了出來。我說:“快,咱們?nèi)ジ率覔Q衣服,沖浪吧!蹦銋s一把拉住我,笑著說:“小子,你太猴急了;這會兒正是海的高潮期,你看所有人都退到岸邊了,救生員在不停地吹著哨子呢!焙@嗽絹碓酱螅絹碓礁,不斷地漫汐海灘。我們退了回去,就在銀白的海灘上坐著。我執(zhí)意讓你坐在我的懷里,兩個人靠著看海,聽海,想海。海實在是太美了,美得讓人窒息,美得讓我無法用更好的詞藻來形容它,美得無法讓我用語言來表達內(nèi)心的刺激感受。
我是個愛海的孩子,我總覺得大海是我靈魂的歸宿。我喜歡它的博大,我喜歡它的浩瀚,我喜歡它的寬容,我喜歡它的力量,我喜歡它的一切氣息?粗矍暗拇蠛,你自言自語地說:“大海太不可思議了,海天一色,陽光單純的紅艷,美極了!蔽仪那睦碇隳潜缓oL吹得凌亂的發(fā)絲,說:“想知道,我為什么要帶你來看海么?”“嗯。”你輕聲應了一下!拔倚r候就非常向往大海,當我第一次看到大海,我就深深愛上了;我曾經(jīng)對自己許諾,將來真愛一個人,就帶她去看海,因為大海擁有人生所有的浪漫和激情!蔽艺J真對著你說。看著我那副正經(jīng)的模樣,你反倒笑了,問我:“怎么這會兒變得如此規(guī)矩,不亂看海邊的女孩啦!薄澳切┩嫘ξ沂嵌耗銟返,小寶貝!蔽逸p捏了一下你高挑的鼻子,在你額上深深地吻了一下,說:“我是真愛你的,我的寶貝。”“嗯,我知道,我也很愛你。”你緊緊摟著我。
一刻鐘后,大海退卻了漲起的高潮,我們到海里沖浪。我牽著你的手,走進大海深處,在那些泛起白沫的浪頭游弋。她說,那種被海水包裹的感覺,實在是太美妙了。我說,來吧,我教你如何在翻滾的海浪尖兒跳舞。迎著奔涌過來的海浪,我突然一個鯉魚翻身,沖著浪尖躍過,與海浪競賽,然后鉆進海里屏住呼吸,順著海水的推力,讓岸邊飄移,那感覺太刺激有味了。你在遠處看著我耍水的姿勢,拍手叫好,很想大試身手。我拉著你的手,說:“來吧,你也試試,我會在身邊保護你的!斌@呼聲、刺激聲、海浪聲、笑聲,在海面歌唱,我們完全沉浸在大海的歡樂之中。在海里,你一會兒蛙泳,一會兒蝶泳,一會兒仰泳;那些變化的姿勢,讓我感到很驚訝,我說:“真看不出來,你懂得那么多的游泳技巧!蹦阏f:“家里有幾口魚塘,從小就接觸水啦,一直都是在魚塘里游的!笨吹侥愠两趦簳r的歡樂中,我說:“怪不得啦,原來你是有根基的,那樣我就不擔心你了。”“哦,你不想保護我啦。”你又生氣起來!安皇茄剑铱隙〞Wo你的!蔽液迥阏f!靶欣,別羅唆,我沒生氣!闭f完,你繼續(xù)向著遠處那個奔涌而來的海浪游去,我趕緊追上去。
傍晚時分,游累了,我們回到岸邊,看海。退潮后的大海像一個溫柔的處子,佇立在天邊,站也風景,行也風景。那種安靜嫻熟的姿態(tài),似乎在等待她心儀的愛人。夕陽斜斜地映著海面,撒下燦爛的金黃,輕輕投入大海的懷里,搖曳著那點點歸航的白帆,溫暖地說著情話。我讓你坐到膝蓋上,抱著你看那潮起潮落的大海,潤濕的海風吻在臉上,化作陣陣美麗的清爽感覺。你說:“將來我要選擇一個有海的地方安定下來,就像海子所說的那樣——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”。她說這話的時候,一對中年夫妻在我們面前走過。他們都挽起了褲筒,相依著走在海邊。男的長得很清瘦,戴著眼睛,穿著白色襯衣;那女的束著一簇長發(fā),穿著紅色T恤。他們靠得很近,并排著踩在海砂上,留下一對對默契的腳印。浪花涌過來的時候,他有意識地摟著她,海水退去,她彎下腰揀拾那些美麗的小貝殼。他肩上背著小背包,右手提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子,裝著她揀拾的貝殼,左手提著她的紅蜻蜓涼鞋。你說:“瞧,他倆是那樣的溫馨和幸福呀!”“嗯,他們很美,是海邊最美麗的風景!
我輕輕捧起你的小臉,無比溫柔地說:“其實我們也是最美的風景,因為我們是一個圓,永遠的圓!蹦阈α耍瑳]有任何的嬌嗔,靠在我懷里,說:“嗯,我明白了,我很幸福,因為你就是我的那個圓,永遠的圓!焙oL徐來,月亮從海底慢慢升騰起來。我貼著你的臉蛋,輕聲給你吟誦最喜歡的那首寫海的詩歌——“春江潮水連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;瀲滟隨波千萬里,何處春江無月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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