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與世隔絕的日子
前天跟武漢晚報舉行了一場籃球比賽。以為自己還年輕,隊長,主力,滿場跑。結(jié)果開始沒多久,就拖得自己跟驢似的直喘粗氣,還胸悶得不行?磥聿环喜恍邪!在二十多歲小伙子面前,長一歲也是老。『迷趫詮娙栽,雄風(fēng)未減,最后還是堅持打完了四節(jié),也算是保住了晚節(jié)。
接下來就是宴會,觥籌交錯,一個字:喝。
現(xiàn)在吧,比原來胖了,酒量也不知咋地就這么悄無聲息地見長了。原來喝一杯啤酒都會臉發(fā)紅身體開晃,現(xiàn)在一杯(二兩)白酒下去,跟沒事人似的,好恐怖!而且,三杯再加N支啤酒后,居然還開著車回家了。
當(dāng)麻木了好些事情后,才發(fā)覺自己真的長胖了。曾經(jīng)人家號稱斯瓦辛格的面孔和身材也在不覺中走調(diào)了,一不小心那陌生的朋友感冒還小小地騷擾一下。看來,真的是要加強鍛煉了,不想保持體形和長命百歲,至少,能保證活一天就輕松一天自信一天吧!難得,有時間就抽出空來,要么帶著兒子,要么獨自晚飯過后去散步。
成天坐在辦公室,上下班開車代步,連買菜有時都開車。所以,強烈的依賴感產(chǎn)生后,走路都成了一種奢侈的運動。說是散步,其實就是暴走,步幅比散步大多了,速度也快多了。三公里的樣子,走到最后身上微微發(fā)熱,擺動的雙手指間開始有些微麻的感覺,很爽。
下樓后,筆直經(jīng)過一條很長很熱鬧的馬路。武漢人也真是怪,有門店不在店內(nèi)經(jīng)營,非得出店設(shè)攤。到了晚上,便成為一道別樣的風(fēng)景。副食店,冷飲店,水果攤,燒烤攤,大排檔,靠杯酒,再加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,好不熱鬧。到處是人,男人們光著膀子坐在馬路邊的排檔上,手里拿著一支一看就是劣質(zhì)的香煙,大口喝著便宜的啤酒,吃著滿鍋通紅的油燜大蝦,滿桌間還花著坐幾個時尚年輕漂亮的女孩,感覺這些狗日的們生活真他媽的滋潤。
路兩邊盡是喝歌的小歌廳,不時從門縫里傳出幾聲殺豬般的嚎叫聲,聽著真叫一個喳心。門口,站著亦或坐著幾個未成年、衣著極暴,裝得跟雞似的小丫頭們,老練地叼著一支煙,與一些操外地口音的男人打著情罵著俏。再有就是些個門里頭亮著紅燈綠燈的休閑店,不時有小姐從門縫探出頭來,跟過往的男人打招呼,嗲聲嗲氣地喊著:大哥,進來放松一下嘛!
這一公里的長廊,熱鬧得讓你感覺置身燈紅酒綠的世界,只是,象縣城。
拐彎后,是一小區(qū)的正門,明顯清靜多了,晚風(fēng)吹著,走在人行道上,聽著身邊雙向八股道上的車呼嘯而過。有些老人,或民工,坐在小區(qū)的柵欄旁吹著風(fēng),乘著涼,說著話。還有一些小青年貼著墻角,激情地摟著,啃著,摸著,毫不避諱,真以為是和諧社會。一對老夫妻從身邊走過,女人坐在輪椅上,男人推著他邊走邊說著什么。男人叼著一支煙,煙灰老長。一不小心,掉在了女人花白的頭發(fā)叢中。他連忙為她撣除,女人矯情地小聲罵著,老鬼,讓你少抽煙,你非不聽。男人不作聲,不停地忙碌著。
五百米的清靜過后,再拐彎。是一家大公司的開放式柵欄。散步的人很多。有一個男人可能是喝多了,要么就是失戀了,穿戴整齊,卻合衣躺在墻角,忘情地打著電話。說什么聽不懂,反正不是本地人。他那雪白的襯衣在路燈下和他說話的聲音一樣,特別打眼。
再接下來就是連排的足療店,KTV,會所類的門店,燈光設(shè)施和進出的人都很曖昧,讓人感覺進去的人不是去休閑倒象是去偷情。不知是時間沒到還是生意不太好,稍微讓人感覺有些蕭條冷清。有好多遠城區(qū)牌照的車橫豎無序地?吭隈R路邊或人行道上,就象晚上進籠后打著盹的雞。
最后拐彎,又是一條喝靠杯酒的馬路。做燒烤的開足了風(fēng)扇,攪得空中煙霧彌漫,一幫大老爺們一身肥膘地光著膀子鑲坐在馬路邊的塑料椅子里,翹著腳,抽著煙,喝著啤酒,大聲地吹著牛,桌上,地上,全是啤酒瓶。這些人都是從哪里來的?晚上也不回家,在外面廝混什么呀?孩子的作業(yè)就不用輔導(dǎo)了呀?明天不用上班了呀?也不曉得回家洗洗早點睡。
大千世界,茫茫人海,蕓蕓眾生,可能各有各的目標(biāo)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活法,我們不可能要求大家都朝著一個方向去努力去生活,那也太單調(diào)無味了。于是,在這樣的夜晚,有人在匆匆趕路,有人在慢慢散步,有人在大口吃肉,有人在小杯品酒,有人在醉生夢死,有人在辣手摧花,有人在揮霍光陰,有人在歡場賣笑。他們,都無一不照自己的方式活著。
而我,穿梭在他們中間,我在暴走,在散步,在冷眼看世間,看這三公里內(nèi)的眾生百態(tài)。一切,與我無關(guān),一切,都正在上演。一場半個世紀以來罕見的雪凝災(zāi)害將大田湮沒。電桿倒了,水凝結(jié)了,交通阻隔了,通訊中斷了,一夜之間,整個世界都凝固了,海拔1500多米的大田鄉(xiāng)就這樣被無情的天氣與外界隔絕了。在那些與世隔絕的日子,有一群人留守大田,白天我們堅守自己的崗位,到災(zāi)區(qū)去,到礦區(qū)去……休閑的時候,男士們成了主要勞動力,一般提水提煤都是他們的活兒,女士們主要負責(zé)把火升大就行了。在寒冷的冬夜,沒有火是不行的。升一爐溫暖的火爐,點上蠟燭,借著昏黃的燭光聚在一起,唱唱歌,打打麻將(當(dāng)然和賭博有本質(zhì)的區(qū)別),偶爾喝點酒。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過年的日子,艱苦著,但心中很溫暖……
永遠都忘記不了,一起去礦山巡查時的情景。漫山遍野一片銀白,滿目的梨花銀枝亂燦,揮灑在冬季,在晶瑩潔白的世界中,我們的到來打破了這晶瑩的世界。在寂靜無聲的原野,《一剪梅》穿透了冰封,穿透了世界。
去礦山的路面象鋪了一層銅油,明晃晃的,每一步都很危險,每一步都得很小心,也許如履薄冰的感覺就是這樣吧?我們互相扶持著,小心翼翼地前行,爬坡不進則退,下坡就更艱難了。S小姐穿著高跟鞋舉步維艱,后來她索性坐在地下梭著前行了,他們說你看真象過罵街的小婦人,無奈之至,她居然認同了。沒有辦法,特殊情況嘛。X.S摔的姿勢是最美麗的,五體投地,造型很美,象個小白兔匍伏在地。
來到了一塊平地,女士們先發(fā)動攻勢抓起雪打男生,看著文質(zhì)彬彬而又溫文爾雅的Y君,我們是不忍心下手的,于是W成了眾勢之?dāng)常垦┗ㄋ楸纪断蛄怂。我也不例外,我跑著去抓雪,可是腳一滑,我撲向了一根茅草,結(jié)著厚厚冰塊的茅草把額頭碰了一個大胞,于是一個女人和一根茅草的故事就這樣誕生了,他們還笑我是沖動的懲罰。接著W也摔了一大跤,男子漢總是摔了也硬撐著爬起來,笑笑,風(fēng)雪中這點痛算什么?接著S也美麗的畫了一道生命的軌跡……
前面是一塊大田,上面結(jié)著厚厚的冰,大家歡呼雀躍,奔向這天然的冰場,在上面跳起了中場,在上面滑冰,開心極了,一群成年人在這美麗的晶瑩的世界書寫著童話。鬧夠了,該回去了,我們繼續(xù)前行,在回來的路上,Y在一分鐘之內(nèi)連摔兩跤,破了當(dāng)天的記錄。
回望茫茫的、讓我們痛并快樂著的大山。我想若干年后,我一定還會唱那首歌“雪花飄飛的大山模糊又清晰,感謝那個歲月讓我認識了你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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