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寞的春的夜
一
原本,春夏秋冬都有逃不開如花三月逝去的感覺,而我們一直這樣走著,走到了此刻。那么,當(dāng)殘紅滿地時,你可以視而不見,悄悄斜一眼走過,不必以一聲嘆息引起別人的注意。時光不會因為你的嘆息而放慢腳步,只要有你的微笑,無花的世界也如花。
二
那些年少的心事,就象自己的老朋友,忽然之間來到自己的面前,小心翼翼地翻開一片片泛黃的葉子,飄出一陣又一陣春天的氣息,同桌的小女孩甜甜的笑,校園里淡淡的青草香,象是過了幾個世紀(jì),又象是昨天的記憶。用想象涂抹往昔,對那個春天一往情深,小小的心事無處尋覓。我怎能騙自己,找不到記憶,找不到美麗,因為太脆弱太易凋謝,愿望的花遲遲未開,也許永遠(yuǎn)不會開放。
兩滴淚滴在紙上,滴濕了青春,滴濕了那個永不開放的花期,一定有一片云屬于你,也許是在天邊,也許在你的想象里,伴你走過一生,她在你的心里,不必說出她的名字。黎明也許就一下子到來了,就讓我們靜靜地相望,春來春去,不言不語,我忽然想大聲地哭泣,楊柳岸曉風(fēng)殘月,春去無影讓愛隨風(fēng)去……
三
那個季節(jié),那是什么季節(jié)?你飛到我的身邊,羞澀而大膽,你說你想走進一間小瓦房,藏起你那多色的幻想,不想讓人看見,我呢,我想小瓦房嗎,它在哪里?你知道嗎,我知道嗎,沒人回答我們。我們的臉龐永遠(yuǎn)苦澀么?臉上的笑容是為感動別人才綻開的么?我們的歌在這個季節(jié)不能開放么?你相信風(fēng)相信雨相信這暖和的陽光么?
在風(fēng)里在雨里,你想起了一杯咖啡,濃濃的咖啡芬芳而苦澀,芬芳一定要苦澀嗎?那黃河的水也很澀,澀得泛黑,河岸上有我的故鄉(xiāng),也有你的,你說,這個季節(jié)會不會長出綠色的月亮,散著幽香。你是我的至珍、至美、至愛,有你,就有一切。你已采了我年少的花枝,在愛的晴空和你永不相離,心中流出幾多贊美的歌詞,靜靜的夜空那樣地多情。我生命的鮮花,或敗或開是你的,請你收留,當(dāng)我憂郁的時候,只要還愛著就不要忘了我吧,我是那樣幽微的寂寞的小花,給你我的愛我的淚我的心,我一生一世的愛人。
四
此時落花遍地,把詩箋丟在春天的風(fēng)中,風(fēng)兒會為你捎去心音嗎?逝春的情緒在風(fēng)中飄蕩,從未發(fā)生,就已謝幕,就象花蕾凋零來不及開放,昨日的燭光把誰燃亮,悠夜無恙夢失遠(yuǎn)方,打開窗,一只花蝴蝶向著月光飛翔。
如果你知道,蝴蝶對月光的依戀,在這個春天,你將心放飛在明亮的月夜,晶瑩透明,在醉人的月夜自由飛揚,月兒彎彎,月兒圓圓。如果風(fēng)知道,蝴蝶在思念誰的溫柔,將靈魂交給了春的天空,任月光清澈他淡淡的憂傷和淡淡的迷惘,風(fēng)在飄蕩,云在飛翔。你知道蝴蝶對月光的依戀,走過春和夏,心在今夜自由飛翔,忽明忽暗忽近忽遠(yuǎn),在醉人的春夜,有春花的芳香。風(fēng)知道蝴蝶在思念誰的溫柔,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,云在飄蕩心在飛翔,在一片蒼茫中一個人生活,任那月彎彎月圓圓。
想起你的笑,那時我們在操場上奔跑,我大聲喊:我愛你!那時我們什么都不怕,看看黑色夕陽又要落下。你說要一直愛一直好,就這樣永遠(yuǎn)不分開。燦爛的孤單的遙遠(yuǎn)的愛,我們都是好孩子,最最可愛的孩子,在一起為幸福落淚了……
五
這樣的故事,這樣的人生。古往今來,還有誰是這樣,仿佛天邊的一片云,地上的一縷風(fēng),那不顧一切、蔑視一切、無拘無束、自由自在的時刻,今生今世,也許只有這一回。
寂寞的春的夜,輕輕蕩漾起淺淺淡淡的月,淚光沾濕衿裳。知音難覓,飛花入夢,當(dāng)夢醒來時,將孤寂寫進烏云的縫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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