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日子永遠回不去了
蘭打電話要我趕快去一趟,因為她要搬家去北京了,也許女兒上完小學(xué)才能再回來,嗬,還要整整六年才能見面,我那顆一直慢悠悠的心也急起來。自從高中畢業(yè),已經(jīng)十六年了,她一直漂泊在外,近兩年回到市里,幾次要我去玩,不知什么原因,心里很想她,但一直推遲著見面的時間。還有蔦,芳,當時我們是校園里有名的“四人幫”,整天形影不離,可如今芳不知飛往何處,這么多年來毫無音信,蔦因為一直住在市區(qū),來過我家多次,我常從小城到市內(nèi),卻至今連她家門口都不知道,自己似乎不喜歡和過去有聯(lián)系的東西。
剛和蘭見面時覺得有種陌生感,和記憶中的她有太多的不一樣,她也許有同樣的感覺吧。當我們回憶起過去,慢慢地對方的語氣和一些微小的動作又讓我們找回了那種熟悉感,仿佛十六年之前的我們就是現(xiàn)在這樣子。三個人躺在蘭家的大床上,一起分享著過去,記憶中的自己和同學(xué),全已今非昔比,當時雖然在一個班,卻忽然發(fā)現(xiàn)各人的記憶竟有很大差別,其中一個記憶很深刻的人和事,另外兩個卻連一點影像也沒留下,也許因為一種情緒,一個眼神,一個笑臉,或是一個小物件,有的細節(jié)被夸張,有的被隱含的緣故從而深刻地記住了一個人。所要回憶的太多太多,整個晚上從一個人扯起另一個人,從一件事扯到另一件事,一張張笑臉,一件件可笑的事,就象昨天剛剛發(fā)生的,還有我們的班主任“茶葉博士”,一張胖乎乎,肥嘟嘟的臉,整天端著他的大茶杯,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喝一口茶,不等茶水順著喉管咽下,已經(jīng)用一雙大眼瞅著我們,那時候同學(xué)們都不喜歡他,給他取了很多外號,其中比較文明的就數(shù)“茶葉博士”了,所以我們女同學(xué)一律這樣稱呼他。聽蔦講,前幾年,他請過幾個混得較好的男生吃過一次飯,好象是因為孩子上學(xué)太困難,想請他們幾個幫幫忙,可幾個男生商量好,誰也不幫他。唉,想象不出當時的他的尷尬與難過,他們未免有點太過份吧?雖然我對他也沒太好的印象。
過去的那些日子雖然猶在眼前,但所有的人和事已是面目全非,只余腦中對回憶的向往,和眼前實實在在的生活。我們不相信命運,但,命運不容選擇地安排了我們的結(jié)局。蘭忽然叫著我的名字說,“不管你現(xiàn)在過得怎樣,我們真得常替你可惜,如果當時你稍微堅持一下,你會比我們混得都好,有些東西真得很不值我們?nèi)ジ冻觥碑敃r我竟有種想流淚的感覺,這也許是我這么多年來一直避著她們的原因,我知道這個話題不論過去多少年,只要我們見了面都會重提,當對于錯。愛的十字路口誰又能知道如何決策,只能感受著留下的傷痛,心里的沖動,以如今的思想去想從前的人生,個中滋味,只有自己體會。但畢竟過去了,無論是過去的人,事還是感情都不會重新來過了,只能學(xué)會面對現(xiàn)在的這份生活吧。
過去的那些日子已不能遮擋風(fēng)雨,卻是曾經(jīng)的一份經(jīng)歷,有人說過,過去的都是美好的,難忘的,但再好也不能把它釀成陳酒,整天沉醉其中吧?只有從現(xiàn)在開始,學(xué)著珍惜已有的一切吧!過去的日子不會再回來了,但有未來的日子要我去面對,那些往事就讓它散落在時間的空隙里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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